※BTS,BL RPS同人文
※警告:
1. 關係是錫糖,但含有近半篇幅雜魚玧其的描寫,請雷者自行繞道避雷!
2. 涉及性暴力情節詳細描寫,請雷者自行繞道避雷!
3. 涉及BTS World玧其支線第五章劇透,是以玧其支線世界觀下去寫的同人,如果無法接受劇透者也請右上叉叉離開
4. 這是一個讓人不太舒服、甚至可能造成強烈不適感的故事
5. 算是Hurt/comfort吧......雖然我也不確定這樣算不算有comfort到
6.如果看完以上,你還沒有逃跑,那就進來吧。
※嚴正聲明,本文一切與真實人物團體皆無關係
1.
自那晚的爭吵過後,鄭號錫就再也沒見過閔玧其。
嚴格說起來,那其實也算不上爭吵。
只是,那天的閔玧其,真的很奇怪。
比賽結果公布的那天,他最多是消沉了點,但也還願意半推半就地被自己拉去吃晚餐,雖然胃口不是很好,但好歹也在他的半哄之下勉強吃了幾口。
但是,到了比賽隔天的傍晚,閔玧其變得很奇怪。
不只不接他電話,連訊息也不回。
直到經過學校旁的公園時,他才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影,在大熱天裡穿著長袖帽T坐在鞦韆上。
「玧其哥?」
他聽見了。他知道閔玧其一定聽見他的呼喚聲了,然而他卻沒有回頭。
他在閔玧其旁邊的鞦韆旁坐了下來。
閔玧其的臉色看起來比前一天還要差;雙頰雖然泛著不自然的潮紅,但臉色卻是慘澹的。
「玧其哥,你的臉看起來......好紅。」
「噢是嗎。」他低著頭,藏在帽子與瀏海底下的表情讓人看不清。
「沒事吧?」
沒有回答。
雖然覺得有些奇怪,鄭號錫心想,閔玧其是還在為比賽結果而心煩吧;於是,他說了些安慰的話──詳細說了什麼,鄭號錫也記不楚了,內容不外乎是「哥很有音樂才華,別氣餒放棄之類的」。
但閔玧其的反應讓他很是意外。
「你是在給我無謂的希望嗎?」
面對對方的質問,他有些發愣。
「不是的,我是說這只是一場......」
「你就是在給我無謂的希望。」
不等他把話說完,閔玧其就直接打斷了他。這一次甚至提高了音量。
「等一下,玧其哥......你跟教授發生了什麼事嗎?」
「沒、沒什麼事。」閔玧其背對著他,又幾乎聽不見的音量說。
鄭號錫一看就知道這哥在說謊,但當他想繼續追問,卻換來了閔玧其歇斯底里的大吼:「滾開!」
鄭號錫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──因為平時脾氣差歸差,但自兩人相識以來,對方還從來還不曾這樣對自己大吼過。
閔玧其似乎也被自己的反應嚇到,但他沒有再多說話,只是轉身,逃跑。
鄭號錫望著那倉皇離去的背影,心想:就先這樣吧。
若是他真的需要時間與空間去調適,那麼就還是暫時別打擾他比較好。
-
但後來,閔玧其就失蹤了。
白天課也不去上、傳訊息不回、打電話也不接......就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。
這段期間,鄭號錫從音樂系的朋友那聽到了不少傳言,關於大家對比賽的公正性的質疑、從助理那邊傳來比賽其實一開始就是為了池晟旻所辦的小道消息。
這些傳言,閔玧其肯定也聽見了吧──鄭號錫突然理解起了他那天的反常。
如果那些都是真的,依照他那固執倔強的性格,肯定會心有不甘吧。
知道了這些的鄭號錫對閔玧其感到更加地擔心,但他也深知閔玧其的性格──除非閔玧其自己想說,否則在那之前,強求逼問都沒有用。
因此也只能看著那始終空白的訊息欄,無助地懸著一顆心空等。
等著他自願走向自己。
-
當閔玧其出現在鄭號錫的住處門前,已經是三天後了。
他的樣子看起來糟透了──一頭蓬亂的髮,黯淡毫無神采的雙眸,眼下掛著的那兩道烏青,以及那潮紅地不自然的臉頰。
原本就單薄的身軀好像也更消瘦了一點──沒見到他的這幾天,他肯定沒有好好吃飯。
鄭號錫伸出手,手背碰上閔玧其那被汗水浸濕的額頭。
「玧其哥,你的身體好燙。」
閔玧其的身體看起來搖搖欲墜。
他半瞇著雙眼,輕喘著氣,額角還滲著汗;顫抖的雙唇好像想說些什麼──然而,他還來不及說出口,便一個傾身,失重向前傾倒。
幸虧鄭號錫眼明手快接住了他,將他整個人打橫抱起,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屋裡,關上鐵門。
他將閔玧其抱進臥房,輕輕放在自己的床上。
他蹲在床尾,溫柔地幫他脫下鞋襪;又從浴室拿了幾條乾淨的毛巾,端了個盛滿溫水的臉盆,來到床邊,小心翼翼地替閔玧其解開胸前的扣子,準備給他擦擦身上的汗。
他光裸的前胸露了出來──他胸前幾處磕傷的痕跡與小小的瘀青,使他停下了動作。
這些傷是怎麼來的?是不小心跌倒撞到桌子了嗎?
當他疑惑著,正準備繼續解開閔玧其剩下的扣子;床上躺著的人卻開始不安分地顫抖了起來。
「不要......」那嘶啞而無措的聲音,彷彿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。
他舉起雙手護在胸前,胡亂飛舞著。
「玧其哥,不要怕,是我,我是號錫啊!」鄭號錫小心翼翼地握住他揮舞掙扎的手,怕他傷了自己,卻也不敢抓得太緊,擔心不小心弄傷了對方。
「玧其哥,我只是要幫你擦背,你快冷靜下來......」
在鄭號錫的安撫之下,閔玧其的身體漸漸地不再顫抖,但蠕動著的雙脣還在喃喃地說著不要。
待閔玧其完全冷靜下來,鄭號錫才鬆開他手。
此時,他才瞥見了他手腕上的勒痕。
那不像是自己方才抓得太用力而烙下的印記──痕跡已有些淡去,但鄭號錫十分確定這肯定是不久前才留下的傷痕,因為他過去──在比賽之前,他沒有看過這樣的傷。
那雙琴鍵上的白皙手指,是一直被鄭號錫視若珍寶注視並且愛惜著的──如同閔玧其珍視他那跳舞的雙腿一般。他可是連剝蝦都捨不得讓閔玧其動手。
「玧其哥這雙彈鋼琴的手,得好好保護。」
如今卻烙下了暗紅色的勒痕。
怎麼就這麼幾天不見,這哥就落得如此滿身是傷?
他把毛巾用溫水沾濕,給閔玧其擦身體;擦完正面後,替他翻了身,準備給他擦拭後背。
當他準備幫他把襯衫脫下時,卻招來了比方才更加劇烈的反抗。
「不要、不要!......求求你,不要!」
那是如此淒厲又聲嘶力竭的吶喊,鄭號錫聽得心臟發疼。
「玧其哥......我、我、讓我幫、幫你把襯衫脫下來,幫你擦背,可以嗎?」
閔玧其卻抵死不從,緊緊抓住自己的衣服不放;但畢竟人在發燒,身子是虛弱的,他終究敵不過鄭號錫的力氣。
於是在襯衫滑落他肩頸的那刻,鄭號錫終於知道了閔玧其為何如此抗拒的原因。
那原本白皙光滑的背,如今佈滿了大片大片的青紫。
那一個瞬間,鄭號錫哭了。
他也管不了什麼擦背了。他丟下毛巾,直接將閔玧其摟進懷裡,讓他的頭緊緊靠在自己胸口。
他感受到懷中的軀體先是僵直住,隨後才漸漸放軟。
在鄭號錫的懷抱中,閔玧其無力地舉起了手,輕輕抓著鄭號錫的衣角。
鄭號錫顫抖地伸出手,捧起懷中人的臉,定睛看著他。
那雙曾經充滿自信而閃閃發亮的雙眸,如今只剩下空洞,與深不可測的虛無。
他不敢去想像這些傷是怎麼來的,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過問閔玧其發生了什麼。
他只能用力抱住他最珍愛的人,卻又不敢抱得太緊,生怕弄疼了他。
像這樣被鄭號錫獨有的氣味所環繞,如果就這麼窒息在他懷裡,也許也不是件壞事。
閔玧其暈呼呼地想著,然後閉上了雙眼,讓意識墮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。
2.
他就是太過天真,才會就那麼容易掉入那早已為他佈局設下的陷阱中。
像是早就算準了他會對比賽結果心生不滿,而跑來自己的辦公室理論一般,羅教授見到闖入的閔玧其,臉上沒有任何一絲驚訝。
反倒是一旁的池晟旻,一見到他便沉不住氣,氣急敗壞十分不屑地對他咆哮:「你來幹什麼?哈,輸不起是嗎?」
「池晟旻,讓開,我來找羅教授。」閔玧其語氣平靜,毫無一絲波瀾。
「呀,你......」
「沒關係,晟旻,你先出去。」
「教授,為什麼......」池晟旻似乎對教授的反應很是意外。
「池晟旻,你不想去德國留學的時候程度差其他人一大截吧?不想就快去。」
池晟旻聞言,只得乖乖閉上嘴;但走出辦公室前,他還不忘回頭對閔玧其投以一個示威性的笑容才離開。
狹小的辦公室,只剩下閔玧其與羅教授兩人了。
「我就問一句,這比賽根本打一開始就是為池晟旻辦的吧?」閔玧其一開口就直接開門見山。
「你這什麼態度,還是這麼無禮,看來這陣子的謙恭有禮都是裝出來的吧?」
「教授,我只是不懂為什麼,練習的時候您一直都是誇我彈得比較好,而我在台上也沒有出任何的差錯,我為這場比賽下了多少苦功,這樣的結果我無法接受!」
「閔玧其同學,你就那麼想要,去德國留學是吧?」
「我只是來爭取我應得的權益。」
「呵,苦功?應得的權益?」羅教授輕蔑地冷笑道。
閔玧其皺起雙眉,他無法將眼前這個面露嘲諷的人,跟幾天前還誇耀他琴藝的那個人連結在一起。
「你真那麼想知道嗎?你過來,靠近一點。」
閔玧其遲疑地向前跨了一步──不料,下一秒便被人絆倒,當他回過神,他的身體已經被禁錮在羅教授的膝上腿間;他掙扎著想要起身,卻只是被更用力地箝制住。
「你在幹什麼,放開我!」閔玧其聲嘶力竭地喊著,下一秒卻直接被人用大手摀住了嘴。
「乖,你安靜坐好別動。」羅教授將手探入閔玧其的雙腿之間,隔著布料撫摸著他的下身。
閔玧其身體一僵,他清楚地知道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。
他知道自己必須推開羅教授。
對,推開他,然後離開這裡,離開這該死的辦公室──他的大腦用盡了一切力量在吶喊,身體卻背叛了自己,該死的不聽使喚。
他動彈不得,成了一尊任人擺布的木偶,只能任由男人的大手更加肆意地撫摸著他的下身。
閔玧其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痛恨自己過。
任人擺布卻無能為力。
「知道你跟池晟旻的差別嗎?」
男人將雙唇緊貼著閔玧其的耳垂,吐出層層熱氣。
「池晟旻他父親可是捐給了學校不少錢,而你......」
羅教授用力捏住閔玧其的下巴,迫使他正對著自己。
「而你,有什麼呢?」
那隻掐住閔玧其的下頷的大手捏得他雙頰生疼。
「苦功?實力?才華?那是什麼東西?」男人冷笑道。
「倒是......」那蟄伏在他腿間的手,解開了他的褲頭,探進他的內褲,開始肆意撫弄著他的囊袋。
「這副初熟的身體還堪用吧?」
「你、該死的、變態、放、放開我......啊!」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吶喊,卻在那人惡意伸手掐住他的性器時,痛得發出慘叫,咒罵的話語也因此中斷。
「呀、這裡的隔音很好,你再怎麼叫也沒有人會聽到的,而且聽到了嗎?晟旻在隔壁彈琴呢!多虧了你,他可是進步了不少。」
閔玧其的心涼如石。
「為、為什、什麼要這麼對我?」伴隨著他聲音顫抖的質問,淚水不爭氣地從閔玧其的眼角滑落。
「為什麼?你問我為什麼,哈哈哈......」
閔玧其感覺那股陌生而熟悉的暈眩感又即將朝他襲來,並且比以往更加強烈......
「我說一個老是遲到早退的學生,琴藝再好又什麼用......」
雙頰傳來熟悉的發燙感,雖然他現在看不見自己的臉,但過往的經驗告訴他,他的臉現在肯定很紅。他漸漸地喘不過氣來,雙耳也開始嗡嗡作響......
他漸漸地聽不清教授說話的聲音。
「......呀,老是像現在這樣紅著一張小臉跑出教室,想藉此勾引誰嗎?」
啊?什麼?
他大口大口喘著氣,但感覺不管再怎麼努力努力,都吸不到氣......
「......我原本是不喜歡男人的,都是你,你這樣誘惑我......」
閔玧其的眼裡透著無措與驚惶。
「你、你他媽的在說什麼......」
不等他把話說完,一個巴掌就這麼打在他臉上。
「注意你的言辭!」
「可惜了,這麼可愛的臉蛋,要是那張嘴懂得說點好聽話就更完美了。看來,是時候好好疼愛你一番了。」
語畢,便張開他又濕又黏的嘴,堵住閔玧其柔軟的小嘴。閔玧其想要撇過頭去閃躲男人的侵略;卻抵不過對方的力氣,只能任由對方先舌頭侵入他的口腔。
一股強烈的噁心感從他的胃底竄升上來。
他痛苦地閉上雙眼,想要轉移注意力;然而,在男人惡意的搓揉撫摸之下,一股奇異的快感伴隨著噁心感,在他的體內散開,漸漸腐蝕他的副交感神經;他的腦袋是一片混鈍,失去了思考能力,下身也逐漸起了生理反應。
而那原本就已經紅透的雙頰,此時此刻更加地發燙發紅。
「呀,才這樣就硬了,看來你很享受啊!」
閔玧其全身顫抖著,沒有力氣去反駁那人的羞辱。
光是凝聚殘存的意志,就耗盡了他全身的力量。
「既然你這麼享受,那我就必須要停下來。」
說完,他便起身,將閔玧其推倒在地上,不來得及等他起身,便粗暴地踩住他的背,踩得閔玧其發出一陣劇烈的嗆咳聲。
羅教授取下自己的領帶,箝制住他白皙的雙手,牢牢地反綁在身後;隨後,解開自己的褲頭,揪起閔玧其的頭髮,將自己的分身直接頂入閔玧其的喉頭最深處。
被突如其來的異物侵犯,激發了他反射性的喉痙攣,也讓他那早已紅透的雙眼,流下了生理性的淚水;而侵犯他的那人,絲毫不在意他的感受,只顧著大力地頂撞,每一下都頂到了最深處,並頻頻發出淫穢的喘息聲。
「啊、啊,這張嘴,比起對著我頂嘴,果然還是拿來被操更合適啊,啊、操,吸得我好緊。」
為什麼?為什麼事情……會變成這樣……?
而當男人終於在他的口中達到了高潮,他拔了出來,射在了閔玧其臉上。
看著雙目失神、滿臉通紅的男孩,那男人邪惡地笑了。
他輕蔑地伸手沾取了閔玧其臉頰上的精液,伸到閔玧其嘴邊。
「吞下去。」
見閔玧其不開口,他反手朝他左臉呼了一個巴掌。
儘管臉頰是熱辣辣的疼,閔玧其卻依然緊咬著牙關不鬆開──這是他能守護住自己尊嚴的最後一道防線了。
然而,卻仍是徒勞──對方見他還是不肯乖乖張嘴,便以蠻力撬開他的嘴,粗魯地將精液抹在他的舌尖,然後再用力將他的上下頷闔上,迫使精液滑入他的喉嚨。
「咳、咳......馬的、咳、你這個該死的、咳、變態。」閔玧其邊咳邊咒罵著,還有些殘存的精液自閔玧其的嘴角流下。
「該死的,還有力氣罵人啊,看來操你操得還不夠,不給你點真正的教訓,你是不會學乖了。」
聽到這句話,閔玧其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冷顫。
他想要起身逃跑,久跪的雙腿卻像石頭一樣沉甸甸,黏滯在地板上;而下一秒,羅教授就揪著他的頭髮,將他從地板上拉起來,重重地、將他面朝下壓制在辦公桌上。
他粗暴地將閔玧其的外褲連同內褲一起扯下,閔玧其的下半身就那樣裸露在了空氣中。
他反射性地夾緊了雙腿。
「腿他媽的給我張開!」那個男人毫不憐惜地用力踹開那正瑟瑟發抖著的白皙雙腿,頂著他的硬挺,直接闖入他那未經潤滑擴張的甬道。
他用力粗魯地進出閔玧其的後穴;並將緋紅的巴掌印,輪番落在他左右兩側白皙的臀辦上。
閔玧其感覺下身像是火在燒一般地疼。
「馬的,你真的好緊,你真是個天生欠操的婊子。」
那男人邊說著,邊惡意地揉捏了下那紅得如熟透桃子般的臀部。
禁不起那身下襲來的陣陣劇痛,他忍不住發出了一陣陣痛苦的呻吟。
那發自絕望的呻吟聲,卻越發地激起對方的施虐欲──除了那來自身後的律動更加地肆意妄為,甚至,他感受到類似皮帶的東西,正一下一下抽打著他的背脊。
疼痛一點一滴地侵蝕他的意識與理智,他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要散去,身體也逐漸麻木到失去知覺。
男人羞辱的話語持續,卻漸漸變得遙遠──就像是他的靈魂慢慢抽離了那副軀體,漂浮在半空中,看著這一切。
看著自己像個沒有靈魂的陶瓷娃娃被人壓在身下蹂躪。
-
「你呀,別彈什麼琴了,還是當個被人操的婊子更加合適。」
然後他就徹底暈過去了。
-
啊,我這陣子到底是都在幹什麼呢?
3.
那曾經是武器的野心,吞噬了我、將我禁錮、迫使我吞下善惡之果......
I don't want it…....
你們滿心期待我滾出這美麗花園吧......
Shit shit 知道了,拜託停下來......
一切起源於我,我就識相的退出了......
如果我的不幸,能使你們幸福,就讓我不幸吧。[註]
-
他忘了他是怎麼離開辦公室的。
他只記得他後來在公園的鞦韆上坐了好久好久。
然後鄭號錫出現在他身旁。
鄭號錫是他的陽光。
但他羞於把傷痕累累的自己曝露在陽光底下。
不管陽光再怎麼溫暖,在這種時候只會灼痛他。
所以他逃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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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別想著告訴任何人,他們不會相信你的。」
「他們只會覺得你是對比賽結果不滿想要挾怨報復。」
「你要敢說出去以後也別想在音樂界混下去了。」
-
他倏地睜眼──是浴室。
啊,他想起來了。
甩開了鄭號錫回到家後,他只想洗個澡。
然後就那樣在浴缸裡睡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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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看他的臉,跟紅蘿蔔一樣,紅蘿蔔,哈哈哈!
好像小丑喔!哈哈!
紅蘿蔔討厭鬼!
臉這麼紅是想勾引誰啊?
別彈琴了,還是當個被人操的婊子合適。
婊子。
-
再度睜眼,這一次是在床上。
啊,對,他想起來了,他剛洗過澡了──究竟洗了多久,洗完又過了多久,他都不記得了。
他只記得他走出浴室,隨便抓了件衣服套上,就躺上床了。
他躺在床上,內心沒有任何的情緒。
他只覺得好累好累。
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累過。
-
閔玧其已經死了,是我殺死的。[註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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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有電話在響。
啊?是誰呢?不重要吧。
他不是已經死了嗎?
既然已經死了,還有誰會打給他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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疼,熱辣辣的疼。
像火在燒。
這裡應該......就是地獄了吧?
既然都來到這裡了,那我又怎麼會不隨手之勞把你們一起拖下來呢。
這些人真是傻啊。
憎恨我對吧,為了你們,我願意接受刑處。[註]
但是,你們,全都跟著我一起下地獄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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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一把火,將一切付之一炬吧。
羅教授、池晟旻、嘲笑他的同學......
還有那曾經的夢想,以及自己殘破不堪的軀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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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原先是這麼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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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玧其哥,這一緊張就臉紅喘不過氣的毛病,要不要去看醫生呢?我陪你去吧!」
「玧其哥,會害怕人群的話,要不戴上面具、或是這個兔子頭套吧?」
「玧其哥,你看,你現在不用戴頭套也能與人群對視了呢!」
「玧其哥......」
-
但當他回過神來,他已經停在鄭號錫的門前。
4.
「玧其哥,等鋼琴比賽結束之後,我們再一起去弘大那邊表演吧,你彈琴,我跳街舞吧!」
「再說吧。」
儘管言語間仍透著淡漠,但鄭號錫卻可以看見閔玧其臉上掩不住的喜悅。
正如同在他人生最徬徨的時刻,閔玧其總是陪在他身邊;這一回,他也想要陪閔玧其一關關地克服他的舞台恐懼症。
「比賽就是明天了呢?」
「嗯。」
「哥會緊張嗎?」
「嗯,一點點。」
「這樣啊......」
「但有你陪在身邊就不會了。」閔玧其很快地補充。
鄭號錫在那一瞬間羞紅了臉。
他低下頭,但很快地又重新抬起,對著閔玧其肯定地說:
「玧其哥,你一定可以順利贏得比賽的。」
「啊,要真是那樣,我就可以去德國留學了──那可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呢。」
閔玧其倚著陽台邊的矮牆,看著遠方的藍天,臉上那藏也藏不住的微笑,難掩他心中的喜悅。
看著這樣的玧其哥,鄭號錫感到欣慰的同時,心底卻也有點落寞。
若是閔玧其真的去了德國,是否也就意味著,兩人要分隔兩地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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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賽結果宣布的那一刻,鄭號錫心情很複雜。
他暗自竊喜閔玧其就可以留在韓國、留在自己身邊;卻又覺得擁有這樣想法的自己太過卑鄙。
不過,他在當下還是察覺到了一點點不尋常。
雖然他自認是個音癡,但就他外行的耳朵聽下來,彈最好的即便不是閔玧其,也不可能是那個什麼池晟旻。
啊,不過,這也就是一場比賽吧,輸了又如何。
未來,憑他們兩人的實力,也許靠著一同在街頭表演,闖出些什麼名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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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對閔玧其來說,這並非只是一場比賽。
他可是把他的未來全都賭在上面了。
然後,落得了滿盤皆輸。
遍體鱗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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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號錫曾經以為,自己內心最大的恐懼,是閔玧其就此展翅高飛,徒留孤單留在原地的自己。
現在他才明白,他最害怕的事從不是別的。
而是閔玧其那雙美麗的羽翼,被狠狠地折斷,從此,再也無法翱翔天際。
5.
從很久以前開始,他的生之欲便一再再地被人給澆熄。
熄滅了,那麼就再點燃就可以了吧。
那就是閔玧其一直以來生存的方式。
但這一次,也許,就真的到此為止了吧。
他將燃燒最後一次,然後,就此熄滅。
永遠地熄滅。
可是在鄭號錫打開門的那一剎那,他聽見了求生的欲望之火被點燃的喀擦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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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的他,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了。
如同所有溺水之人,會不放棄抓住任何可能讓自己得救的物體,甚至不惜拖人入水;此時此刻的閔玧其,只想拉著鄭號錫與他一同沉入水底。
就當他是自私吧。
可是他真的沒有辦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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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玧其哥?玧其哥你醒醒!」
他艱難地睜開眼,映入眼簾的,是鄭號錫放大焦急的臉龐。
啊,對了,他剛剛抱著鄭號錫,然後就這樣昏倒在他懷裡了。
「錫錫啊......」
「玧其哥,你要不要喝水,我去倒水,啊,還有拿退燒藥給你吃......」
眼見鄭號錫就要起身,閔玧其用他最後的一絲力氣,拉住了對方的衣角。
「不要走。」
鄭號錫順著他的力量,重新在床邊坐下。
閔玧其將臉用力埋進鄭號錫溫暖的胸膛,鄭號錫也伸手輕輕環抱住他。
「嗯,我不走。」
-
鄭號錫是他最初的希望與最終的盼望。
如果躺在地獄深淵還能看見光,那麼那道光便是鄭號錫。
即便那黑暗中唯一的光芒會灼痛他的雙眼,他仍要定睛去凝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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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註]引用自閔玧其的mixtape《Agust D》〈The Last〉歌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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